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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占一:汉语桥梁通四海 书画文章筑高台

发布日期:2012-06-01  作者:吕俏也 点击量:

    潜心教学数十载,中华文化传五湖

  记者:您是一名从事对外汉语教学的老教师,能谈谈您的教学经历吗

  我是1962年8月毕业于河北大学中文系的。毕业分配时,出乎我的意料,被当时国家“高等教育部”选为“出国汉语师资”。来到北京外国语学院(现北京外国语大学)后,我才知道:国家为了扩大中国影响,传播中华文化和革命经验,需要从高校毕业生中,选拔一些毕业生,先学习外语,然后选派出国任教。

   这些被选拔的人,多是中文系毕业的。所以必须先学3年外语(包括英语、法语、阿拉伯语、西班牙语),出国后能运用单独工作。学英语的,第一批十几个人,是从1961年选拔的。我是属于英语出国师资第二批的。我们班当时共16个人。一年以后,有4个同学因为考试没通过,就另行分配,做了大学语文教师和教育部的工作人员。我和其他11名同学继续学习。3年里,我们只学英语。因为我自己大学毕业以后,才开始学习英语,所以觉得学英语太难了。不过,我们都起早贪黑地拼命学习,1965年夏,都顺利完成了学业。

   1965年夏,我离开了北京外国语学院,来到北京语言学院(现北京语言大学)报到。不久,就被借到北京大学,去教越南留学生。如果从1962年算起,我从事对外汉语教学工作就有38年。若从1965年算,也有35年。从1970年开始,我先后在巴基斯坦、英国、美国和新西兰从事对外汉语教学工作,在国外工作的时间加起来有14年。

 

  慧眼观生活,学术成一家

  记者:张老师,听说在对外汉语教学的学术研究中,您对如何突破文化差异的负面影响,有自己独到的见解,提出了“交际文化因素”的概念和理论。您能给我们介绍一下什么是‘交际文化’吗?

  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,我先讲讲发生在我本人身上的小故事。

  第一个是发生在我在巴基斯坦教汉语时的事,我的学生多是跟我年龄相仿的军官,多数结了婚。为了让他们有接触中国人的机会,经使馆同意,每周在使馆文化处给他们放一次中国电影。如果学生想带家人一起看,文化处也欢迎,而且还备了些简单的小吃。有一次我的学生马利克,他就带来了新婚的娘子来看电影。为了表示欢迎,我就主动上前,跟她紧紧握手。万万没料到,第二天上课时,他对我一脸冷淡,竟然拒绝回答我的问题。我不知所措,十分尴尬。

  下课后,我让班长拉扎克替我问问究竟是什么原因,让他如此生气。后来得知:在使馆看电影时,他认为我“不怀好意”,“主动”,而且“紧紧”地握他爱人的手。原来是,在巴基斯坦男人不能主动握女性的手,只有女性主动伸手给你,才可以握,而且必须握。否则就是不恭。我学英文时,我的老师没教过我这些,所以,我就想当然地用中国的礼节处理,自然误会难免。同样,如果马利克知道中国的礼节,那也就不会误会我了。这类误解,是属于礼仪性的、跨文化的“非语言交际”范围内的。

   第二件事,发生在英国。我1976至78年在英国中伦敦百科大学教汉语。我跟该校的英语系主任认识,也有些交往。有一天中午下课以后,在楼道里遇见了他。为表示问候,我就问他:“Have you had your lunch ς”(吃午饭了吗?)。他回答:“No. I have not yet . I am very happy if you invite me to hanve Chinese lunch .”(还没有呐。你要请我吃中餐午饭,那我就太高兴了。)我知道,他当真了,以为我要请他吃午饭。其实,我只是按中国一般习惯,问候他一下而已。这下子,搞得我非常尴尬。

   如果按字面上看,他理解的意思,跟我说的是一致的。可在语用功能上,中英是有差别的。在英语里,这个句子,不能用作“问候语”。这类汉英语用差异,是比较常见的。

   我在国外,发生这类误解,还是蛮多的。在美国时,有一个老外给我发了一封信,寄到我所在的学校后,负责信件的人知道我通常用的英文名字是“Zhang Zhanyi”, 而写信的人却按美国人的顺序“姓在后,名在前”,错把我的名字写成:“Mr, Zhanyi Zhang ” (占一 张先生)。所以,这封信放在收发处很久。一次偶然机会,我去那里,才发现此信。负责信件的人盘问我后,才让我拿走此信。

   经过多次这类因“文化差异”而造成的误解,我就对这类现象特别注意,也敏感了起来,通过学习和研究,我逐渐明白了:跨文化交际过程中,参与双方或多方,无论采取语言或非语言形式,都不可避免地受母文化规约的束缚。如果在对待某一问题,双方的文化规约相同,对此事物的含义、理解和态度就会一样,不会发生误解。如果双方对同一事物的文化规约不一样,那么双方对此事物的含义、理解和态度就会产生偏误和冲突。要想避免交际双方发生理解上的偏误,交际双方就必须了解他们之间的文化规约差异。所以,对这种直接影响着参与者准确理解和传递信息的文化规约,我于1983年夏在我的硕士毕业论文中,就称之为“交际文化因素”,反之就是“知识文化因素”。

  “墨趣何其多,如江又似海”

  记者:张老师,您除了把精力集中在对外汉语教学上,听说您还在书画创作上也取得了不小的成绩,多次获奖,几次举办个人书画展,并受到好评。您是怎样跟书画结缘的?

   我是1947年上学的,家又在农村。当时没见过钢笔,连铅笔也没有,只好用毛笔写字。那时候,评价一个读书人,不管学问大小,得先看看“门面”。这“门面”就是书法。我父母都认识几个字,在写字方面也经常提醒我,让我多下功夫。6年的小学期间,几乎每天都有写字课和作业。我的字写得不错,常常受到老师和家长的夸赞,一种成就感激励着我。就这样,我不知不觉地对书法有了感情,也结了缘。慢慢的,我不仅在写字技巧上有了上进,书法欣赏的水平也逐渐提高,能够从好的书法作品里获得快感,把写字、看字不由自主地当成了我的“娱乐”手段。更何况,书法与我的专业和工作是有直接关系的。

   我是中国语言文学系毕业的,书法内容多取材古典诗文。我的工作是教留学生汉语。学生要学习汉字,写汉字,就要研究汉字的构成、部首等,跟书法有着直接关系。所以在教学过程中,书法就成了一项内容。自己的爱好也就成了本职工作的一部分。

   另外,我常自写书法作为礼物送给喜欢书法的朋友。尤其在新西兰做中文顾问的4年期间,不少书画组织的朋友知道我喜欢书法和水彩画,就邀我参加他们的活动。这也给我推广汉语,传播中华文化,增进友谊,提供了很好的机会。

   退休后,时间充裕了。我就把书画当成自己“自娱健身”的主要手段,从中获得了很多精神上的享受。我曾写了一首顺口溜表达我的这种感受:

   墨趣何其多?

   如江又似河。

   怡神胜仙药,

   日服可成佛。

  身似清闲,心系北语

  记者:今年是北京语言大学建校50周年。您在校庆之前,有什么想说的话让我们分享吗?

  北京语言大学跟我们国家一样,50年来在各个方面都取得了很大的发展和成就,特别值得提出的是:在国家直接支持下,经过几十年艰苦努力,把从“语言培训班式”的对外汉语教学培育和创建成为有硕士、博士招生和培养资格的学科,为我国对外汉语教育事业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。这是在校庆之际我们必须牢记的一点。这才是50年来我校取得的最大的成就。

  “语作桥梁通四海,文为丰碑矗五洲”,这是我们应该努力的目标。祝北语生日快乐!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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